参玉从来都鄙视那些声称佩戴某种玉石可以健体强身或是辟邪挡灾的言论,这不过是借封建迷信售卖无知的行为,说到底与天桥下卖大力丸的如出一辙。可是总有同好问我此类话题,加之多年的接触,和田玉上也的确发生过几起难以解释的事情,在此分享给诸君,权当是新年的娱乐,切勿当真。但如果您能有科学客观的答案,区区不才更愿闻高论。
大概十几年前吧,记得参玉彼时还是个刚刚毕业不久的莽撞少年,一次出游,在招待的席间上刚好有位某市的刑警队长,听说我所学的专业后老陈诚恳地将自己皮带上穿着的圆形辟邪摘下来让我帮忙掌眼。
那时我虽然眼力平平,但是心气甚高,说话也是肆无忌惮的直白:“您这带扣是和田玉雕的不错,原料是镯子芯,山料。而且这雕工简单粗暴,说实话,陈哥,这玉件儿可有点配不上您的身份啊!”我也不管在座的其他人,就这么不加掩饰的褒贬着。
老陈初时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但一闪即逝的尴尬后他平静地正面回应说:“我知道这不是什么贵东西,但我戴玉皮带扣是有故事的,不单我戴,和我关系好的朋友我还会送他们这个。”
听他说得语重心长我不由的放下筷子,双手抻着椅子向前探着身,明显预感到要有好故事听了。而老陈却不紧不慢的呡了一口酒,略一停顿的望向远方,似乎他能穿透墙壁,看到过去似的说:“96年吧!我那时候刚刚转业到队里没几年,拼劲儿正足……”
他语速越来越慢,仿佛自己已经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那时候我们也是刚装备了三菱帕杰罗,以前哪有那么好的车啊?212就不错了,但是案子催得急,我们是连轴转,没白天带黑夜的跑现场找线索。”
说着他又喝了一大口酒,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估计小刘和我师傅那段时间也是累坏了,反正我是一上车,系上安全带就睡过去了,直到身体明显地感到压力,一哆嗦,同时耳朵里钻进来尖锐的刹车声和他俩的惨叫声,就跟梦里从高处掉下来一模一样的。直到今天我还经常做这个梦,每每惊醒身上都被冷汗浸透,太可怕了。”
这时我看他脸色惨白,在座的其他人也都屏住了呼吸,一副感同身受的样子。我心里却想:这老哥讲故事代入感真强,不去讲鬼故事吓人有点屈才了。老陈却有点耗尽心力似的颓然倒在椅子里,喘着虚气说:“我们从城北的桥上翻下去了,直到第二天天亮,才被救援队拖上来。他们俩当时就断了气儿!我坐在副驾驶,按说最危险,可居然就右臂骨折?”
老陈死里逃生,可讲述时脸上却写满了不解,似乎对自己的大难不死十分不满又不可思议似的。“就这边,我当时腰上也挂着一个一样的玉辟邪,我的一个战友送的,后来我发现上面裂了道缝,没碎。事后我琢磨着是它保佑了我,那件玉是不能再戴了,但我也没扔,纸包纸裹的放在家里,毕竟人家救过我。可打那以后我这腰上就再没缺过玉辟邪,没事了我就去转悠着买,你们不知道干我们这个工作风险太大了,动不动就让人把枪指脑袋上,能活下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有多大本事心里都没底。”
说实话,老陈这个故事当时虽然讲得我头皮发麻,但出了饭店,凉风一吹我还是觉得他这个人语言有点夸张。一个桥能有多高?翻下去有点死伤也不稀奇,他能幸免,这也只是个概率问题,何必搞得这么神神叨叨封建迷信的呢?
过了几天我和几个朋友开车去城外游玩,车开到半路上,同行的人推推我说:“喏,这就是前天老陈说的那座桥。”我侧身探头向下一瞅,右手不禁抓紧了扶手。原来他们这座山城的桥与我们那些东部平原不同,根本不架在小河之上,下面是个至少百余米的山涧。从这掉下去还能侥幸生还,换了我,若不被送到精神病院里了此残生,也得整日里战战兢兢,感天谢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