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束腰圆腿直足、有束腰方腿马蹄,是明式家具中的两种主要形式,分别源于大木梁架和古代壸门床,已不是什么新鲜的话题。
明末清初时期的黄花梨脚踏,没有向内收缩的束腰轮廓,说它是无束腰吧,明明又是方腿马蹄,说它有束腰吧,可束腰又在哪里?
脚踏长77.2宽38.5高18.4厘米,从高度上可以看出不是炕桌器型。当然,炕桌桌面也不会采用透空的棂格。
踏面两边三抹攒框,中抹将空当分为两半,齐碰头各安五根顺材,组成一副棂格面板。
边抹冰盘沿线脚,上舒下敛压边线,看上去自然而熟悉。
接下来的构造有些令人迷惑,冰盘沿下牙板平平,并没有常见的束腰结构。这是粽角榫攒框架呢,还是抱肩榫嵌夹一木连做的平齐束腰和牙条?
要想弄清这个问题,需从脚踏底部、腿子顶端的背面进行研究。
方材腿子粗壮有力,顶端两条板材攒框架,显然不是粽角榫结构。再从牙条的厚度上分析,内部榫卯很可能是其槽口套挂在腿子上半个银锭榫的方式。
四根牙条和四条腿足拍合后,形成一具架子。架子上再安装冰盘沿轮廓的棂格板面,脚踏便大功告成。
为使面子和支架扣紧贴严、不生间隙,还会在牙条上皮栽榫、边抹底面錾眼,以辅助腿子上部的榫卯。由于并未拆解,所以仅为推测而已。
腿子末端内翻马蹄,不大不小形状适宜。
我们知道,在明式形制中,有一种四面平桌型,面子另安,下面也是配马蹄。
有时候板面四边还喷出少许,如上图所示,现代称之为“假四面平”。
根据牙条和腿足的榫卯方式,结合面板与架子拍合的构造,脚踏的结构更接近这种四面平,只不过边抹喷出、立面制成了冰盘沿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