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国产的碧玉色暗而杂质颇多,加之文华中“小家碧玉”一词深入人心,所以历史上其一直处于较低的地位,除了近年审美情趣饱受诟病的弘历以外,碧玉多数时间里是难登大雅之堂的。
但随着俄罗斯、加拿大、新西兰等进口碧玉的输入,加之雕刻工具与技术的进步,昔日为人忽视的碧玉如今似乎又焕发了新生。但它的品质评价标准与潜在的升值方向却与较为单一的白玉不同,呈现了一种分流的形态。
比如有人推崇俄罗斯碧玉中的鸭蛋青,理由不过是老生常谈的结构细腻,肉眼可过灯。但此前在不同场合参玉就曾多次阐述过,俄罗斯巴沙料与鸭蛋青视觉效果的细腻源自于微观下构成它们均匀细小的矿物颗粒,与优质新疆子玉的毛毡状结构截然不同。
这也就造成了看似打灯无结构的上品俄料仅管经过了长期的盘玩却始终难以找到新疆子玉那种油润适手的感觉,更何况后者绝大多数一眼望去就带着棉绺瑕疵,并不那么招人喜欢。
当然我们要承认,鸭蛋青的颜色配合上脂粉感,近似于南疆所产的沙枣青,叫人产生一种高级感,但它的价格总是处于入门级的尴尬境地。虽然经过炒作者几度包装,甚至将差异微乎其微的玉石反复更名为“粉青”、“瓷白”,越来越不知所云,但作为不太绿的俄罗斯碧玉,其始终还是不温不火。
本来嘛,碧玉当然要以色艳见长,身为碧玉你非要剑走偏锋,难免行之不远。别说是鸭蛋青,就是质地相似、绿色稍浓的苹果绿,在市场上的价格也总是差强人意。而碧玉的主力突围方向必然就是“色”,此间除了著名的俄罗斯七号矿以外就是上品新西兰碧玉。
而近几年色彩浓艳碧玉的持续升温当然与翡翠的影响脱不开干系。试想外表相似的满绿翡翠戒面开价动辄就是几百万,种水一般的满色手镯也要千万起步,这就显得只要万八千块就可以任意挑选的碧玉性价比太高了,还管它究竟是哪个产区的货色呢?
这种情绪推动之下,高色碧玉催生出了工艺近似于翡翠,又主要用于镶嵌的片状观音、弥勒佛、树叶、如意等产品,同时手镯与串珠也很畅销。但不得不说,对于这些色彩饱和度甚高的碧玉来说,规避普遍存在的黑色矿物包体始终是最叫人头痛的问题。
在翡翠审美情趣的引领之下,碧玉受人喜爱的另一门类便是带有猫眼效应的碧玉,其流光溢彩的外表与高冰翡翠的盈光有异曲同工之妙,也俘获了不少女性的芳心。但其最佳效果还是依托在光素的戒面与串珠上,雕件总是稍逊一筹。
比之其它软玉品类,碧玉的另一种特色便是惊心动魄的写实仿生雕工,惟妙惟肖的空谷幽兰,振翅欲飞的鸟雀昆虫,跃跃欲试的蟾蜍青蛙,往往令人拍案叫绝。但我们也要正视这种巧夺天工的玉器存在太多的危险,多数难有盘玩之乐,仅可作为工艺品遥望欣赏,这也算是一大遗憾吧!
此外传统的新疆碧玉包括子料在内,因为大多为晦暗的菠菜绿,又多伴生着黑点,甚至是黑色的团状,而被爱好者们淡忘了。尽管它们的玉质往往集油润与老熟于一身,但依然难以对抗这个颜值即正义的年代,好在价钱不高,笔者偶尔入手一枚,也仅是作为标本研究。
上述的鸭蛋青以视觉效果雅致细腻见长,高色与略带猫眼效应的碧玉则以翡翠为依托,博得女同胞们的青睐,写实雕刻又以精巧惑人,唯有新疆碧玉子料除了出身名门以外,似乎也没什么能够为人称道的了,至于前景如何,哪一品类会价格高起,哪个品类又会笑到最后,还需时间加以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