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我的意识中,和田玉的形象都是一团祥和之气,但在现实之中其间难免也会掺杂着不和谐的声音。这里面最惨绝人寰的可能非“猫沁”、“狗沁”这些传说中的制假手段莫属。
要谈论这种传统染色技术,还得先从古玉的“血沁”说起。许多随葬高古玉在出土时经常带有局部红褐色沁入物,这种常态现象在过去被认为是玉石在多年的与尸体接触中吸收了人体血液精华,所以被古董行称之为血沁。
这种观点令今人听了都会觉得不卫生,但在过去却是极具吸引力的卖点,不少收藏者以此为美,竞相追逐。题外讲一句,这可不是国人的专例,一二百年前,已进入文明社会的欧洲贵族腰间常挂着一个小布袋,用以辟邪挡灾,其内装的实际上是从埃及搞来的木乃伊粉末,你去看看,某些老照片上还有这种影像。
用今天科学的眼光去看,血沁当然不可能是人血的沁入物,因身体的腐化速度一般远快于外界物质进入玉石结构缝隙的速度。在现代考古实践中我们发现先秦墓穴中大量撒有朱砂,这也可能与玉器表面的某些红色物质相关。
而且与血沁同时出现的还包括“土沁”、“水沁”、“水银沁”等类型。究其原因不过是长期接触产生的物质交互所致。其颜色类型更包括有黑漆古、鱼肚白、酱瓣紫、孔雀蓝、水苍、虾青、秋葵黄、孩儿面等,之所以如此色彩缤纷,不过是由于埋藏中所接触物质不同而已。
我们现代人很容易理解这种现象,但古人常将之神秘化,顺着我们前面讲述的思路,一二百年前的制伪者创造了一套歹毒的造假方法。他们一般先将雕刻成型的玉件加热,其目的在于利用热量使玉石结构膨胀疏松。具体方法是在煤炉上铺一层细沙,这是为了使玉石本体受热均匀,不至于因局部高温而炸裂。此前准备一只活猫、狗或羊,在其腿部切开一条疮口,再将烧得滚烫的玉石塞入其中,令其瞬间吸入大量鲜血。
之所以这么做,据说是为了让沁色鲜活生动,有活气儿,但笔者念及此道只会感到令人发指,从个人的情感出发,我一直愿意相信这只是个传说,世界上从来没有人实施过此法。
最后再将死去的动物尸体连同玉器一起埋入土内,静待上三五年,挖出后经时间作用,玉石的沁色牢固且自然陈旧,此刻再拿去当成古玉售卖,常可骗的巨资。
在如今的玉器市场上我们偶尔能见到一些“老仿”玉器,有经验者多能识破它们身上“老提油”的特征,但到底是否“猫沁”、“狗沁”,因为年代过于久远,已难以考证了。
至于今天是否还有人使用这种残忍的造假手段,那也不得而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古玉制伪做沁时,先加热后沁入化工染色剂的方法极为普遍。在新玉染红黄沁,做皮色时所谓的“烧色”,其流程也与之相似。